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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20年8月7日

新历20年8月7日

一列电磁列车穿过郁郁葱葱的原野,向着远方驶去。这辆列车从奥斯特国南边的卡尼亚市出发,到北边的艾伦市之后再往回开,是一辆循环列车。这辆列车中间穿过足足有十八个站点,,加上又是高速电磁列车票价十分昂贵,从卡尼亚到艾伦的旅客往往不会选择这辆列车,喜欢乘坐这班车的往往都是在中途下车的商人。

唯有欧文是一个意外,他只是为了在列车上呆上40个小时回到原点才上车的,要说原因的话,大概只有这样才足够隐蔽。

欧文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疑,所幸他所乘坐的这一节车厢人并不多,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昏暗,距离上一个站点已经过去了7个小时,每个人的精神都到了极限,邻座的情侣互相枕着对方的肩膀睡着了。其他人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没有人看向这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喝了一口咖啡罐里的褐色液体,浓重的味道让他的精神为之一震,疲倦再次一扫而空。

他已经超过32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从研究所暴露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追捕他的势力估计还在满世界找他的踪影,他连夜伪装起来赶上了这班列车,在列车上躲避追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他怎么也没想明白。

他原本只是个很普通的孤儿,从他计事起他就在孤儿院里带着。他生性孤僻,并不合群,孤儿院里他遭到的虐待不计其数。大孩子们拉帮结派,而他又性格孤僻不讨人喜,被年长的孤儿们欺凌算是常态。即使这样他也一声不吭的忍受下来,就这样慢慢的到了16岁。孤儿院并不是很富裕,只能照顾孩子们到16岁,16岁后的孩子们必须去自己谋生。欧文也是如此,16岁那年,他被孤儿院赶了出来,生性孤僻的他并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不受到人待见,孤儿院的老师也不喜欢他,离开之后也自然没人惦记着他的死活。他一直在街头流浪,靠着餐馆的剩菜剩饭活了下去。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找到了他,问他有工作愿不愿意去。

他没多想就去了,他早就与死人无异,就算那些人要害他,那又怎么样呢?早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而接下来的生活,他如同下了地狱。他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实验室般的地方,他每一天被人做人体实验,抽血,打入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剂。每次研究员提的问题都像是要把他身体解刨一般的细致。每天夜里他都被人用拘束带绑在病床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

有一天晚上,他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绑上拘束带,而且全身上下满是血迹,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他想起来了,前一天晚上,他被研究员打入了药剂,他的浑身上下都涌入了无与伦比的力量,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肆虐,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踩在脚下。而伴随着这份力量一起来的,是黑色的欲望,他失去了理智,坠入了只想满足自己欲望的无底洞。

他被研究员们从地下研究所放了出去,他在夜晚的城市里穿梭着,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曾经在孤儿院里欺负过孩子们的其中一个,他趁着黑夜摸索了过去,然后轻而易举的碾碎了他,将自己所持有的怨恨加以百倍的还给了他。

紧接着,他卧室的灯光亮起,一个从未见过的,身穿白色礼服的男人从容的从门外走入,那个男人手里提着一瓶香槟,微笑着为他倒了一杯递了给他,问他感觉怎么样。他盯着面前从容微笑的男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回答了一句,棒极了。

从那之后的一个月里,他每天晚上都出去猎杀猎物,他把所有欺负过他的,通通碾碎,男人他就会彻底撕裂,女人他就会肆无忌惮的侵犯,他就像只野兽一般失去理智,本能的寻求着杀戮。

那个药剂在强化他的同时也在摧毁他,他的大脑混乱不堪,过去的记忆如同被水浸泡过的胶片一般模糊不清。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类,只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本该饿死在街头,能多活这么久已是幸事。他肆意的宣扬着自己的黑色欲望,等待着自己的终结。

某一天夜里,他一如往常在实验室里醒来,他仔细品味虐杀带来的,突然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钻心的剧痛。他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抱着脑袋,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今天晚上虐杀女人的时候,他想起来了一个人,一个比他年龄稍微大一点的金发女孩。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个只有那个女孩会和他正常的聊天,他的记忆因为长时间的用药一片混乱,他想不起来那个女孩具体的样子,只记得她在阳光下美丽动人的金色长发。在他遭受其他孩子欺凌之后,只有那个女孩会来看到,把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的食物分给他吃,给他清洗伤口,他当时只觉得那个女孩很美很美,但他不敢接近她,只敢远远的看着。后来那个女孩和他一样离开了孤儿院,而关于她的去向,他混乱不堪的大脑已经回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欧文再要被注入药剂的时候,他恐惧了,他向研究员哭诉着不要让他继续下去了,他害怕自己杀了那个金发的女孩。可是研究员轻而易举的制服了他,没有使用药剂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力反抗。他又一次被打入了药剂,一如往常的,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实验室。他接下来每天醒过来都在害怕,害怕他自己在失控中杀掉了那个金发女孩。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直到前天。不知名的黑衣人们突袭了他所在的地下室,他所在研究室被不知名的敌人摧毁了,他在自己卧室里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他有了一种释然感,他终于走到了尽头。

可在这个时候,他卧室里的广播响起了如同乐曲般有韵律的男声,是那个身穿礼服的男人。男人通过广播告诉他,那个金发的女孩的位置就在卡尼亚市,逃跑必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放在他的床夹层里。

如果要死的话,死前总该去见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吧?

这是那个男人最后的一句话。

欧文楞了一会儿,然后他掀开自己的床板,拿起了床板下的背包。背包里有一张实验室的地图,一张买好的高速列车票,还有一套普通的休闲装,他换上正常的衣服顺着隐藏通道快速的逃离了实验室。

而当他逃出来之后他才明白包里的那张车票是什么意思,城市的边界早被警察封锁,道路上到处都是警察在设置路障排查,来摧毁那个实验室的势力似乎大的可怕,警方也是他们的手下,他小心翼翼的躲开搜查,坐上了这班列车。好在这张票是提前几天买好的,检票员看了一眼车票的日期就放他过去了。

细细想来到了最后一刻还是被那个男人算计了,那个男人很明显知道实验室会被人摧毁,提前给他准备了车票。这列车运行时间足足40个小时,这40个小时足够躲开搜查,估计袭击者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逃走的人会做一辆循环列车再坐回来,在卡尼亚市无论怎么搜也不可能找到他。

距离他上车已经过去整整28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一刻也不敢放松。

洁白的列车厢就像是一个囚笼,让欧文非常难受。他扭头看向窗外,列车在平原间穿梭,远处碧绿的树海如同波浪般的向更远处蔓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丽景色,可是现在他的完全无心欣赏。

他只想回去见见那个女孩,对她说出那句原本不敢说出来的话。再那之后的事,他就没有想过了,对他来说,那就是旅途的终结。

突然间,列车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睡着的旅客都被惊醒,列车转过一个大歪之后,进入了另外一条轨道,这样的震动发生在这种高速列车上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不安缓慢的在乘客传播,商人外貌的中年人正呼叫着服务员,他旁边的男孩正轻声安慰着同行的女孩,两个人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

“各位旅客,现在播报紧急通知。因为减震系统短路,列车行驶过程中出现了异常颠簸,请不用担心,并没有安全问题,接下来我们将在三本木市的列车站停靠,更换备用列车,该列车将进行紧急修理。请乘客们带上各自的行礼下车,转乘4号口的备用列车。接下来的站点将会稍微晚点,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在备用列车为大家准备了免费的糕点,感谢您的理解与支持。”播报员在广播中说。

“呼,吓死我了,还好没事。”

“有免费的糕点可以吃,今天运气还真好。”

人们低声议论着,都逐渐安下心来。列车上的乘客总是会觉得列车也许会出事故,潜意识里少了些许安全感。听到了播报员的广播,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少人还因为有免费的糕点可以吃感到幸运。至于可能会晚点,这对经常乘坐列车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而欧文却浑身寒毛倒束,感到了一阵恶寒。偏偏就是他这一列列车出现问题,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他僵坐在原地,双手握拳,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他浑然为觉。

列车缓缓到站,与卡尼亚这种大都市不同,三本木只是个小城市,列车周围都是荒郊野岭。乘客们提起准备好的行李,向着车厢外走去。而欧文一动不动,目光透过窗户投向向检票口那里。那里年轻的工作人员正一边招呼着乘客一边用视角余光看着他,他发现欧文望向他,立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目光移向别处。

欧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大脑在飞速思考如何脱困,这车站建立在城市边缘,对他来说是个优势,他往森林里一钻,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还不能放弃,他还没见到想要见的人。

而就当他理清思路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从车厢口走了进来,那女人身形高挑,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一袭黑衣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送葬人。

她径直的走到欧文面前,随手在他面前的座椅底上一按,座椅反转了过来,她面无表情的面对着欧文坐下,自然的好像原本就是这个座位的旅客。就在这时,车厢的大门突然死死的合拢,转眼间这辆车厢真的变成了没有栅栏的囚笼。

女人没有说话,欧文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对座着僵持着,女人甚至都没有看向他,只是消磨时间般的望向窗外。而欧文不敢如此随意,这个女人给了他莫大的压力,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一边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一边抓住了咖啡罐,见女人没有反应,他拿起咖啡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流入他的胃,让他感觉上好了不少,他依旧牢牢盯着面前的女人,随意把咖啡罐丢到旁边的位置上。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女人缓缓收回那神游般的目光,正脸望向他。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上面无表情,如同看着死物。

“谢谢你等我这么久”,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清晰,“等乘客撤离完了才能解决事情,接下来的事还是不要被普通人看到比较好。”

“你又是谁?”欧文的声音异常沙哑。

“秋熏·安迪罗亚,你的处刑人。欧文·劳伦斯,因参与非法实验以及连续残害18人,你已经被宣判为死刑。”

“谁宣判我的。”欧文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

“Outsider的议会。”

“Outsider?”欧文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隐藏在世间,我们掌控着一切,虽不被人类所知,却又确实存在。我们却实是人类,但是和普通人类略有不同,你也勉强算是我们的一员。不过对你来说,这些信息无关紧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执行死刑的就足够了。”

“那倒是”,欧文笑了笑,“你们是如何知道是我杀的那18人的?”

“很简单,我们将18人所有的关系网全部罗列加以组合起来,最终只剩下一张名单,而在那张名单上,剩下的人只有你。你不用申辩,判决已经下达,我只是执行人。”

“不,我不会抗辩,就是我杀了那18人,毫无疑问也豪不后悔。”

“那就好,因为我也不想对你表达任何的同情。”秋熏说,“你的出生虽然悲惨,但是最后做出选择的是你自己,既然是你选择的,那么最后我依然不会同情你。”

“你们还调查过我的出身吗?”欧文露出扭曲般的笑容。

“当然,16岁前你一直在孤儿院渡过,直到两个月前你才被送出孤儿院。而你所杀的都是曾经在孤儿院中霸凌过你的人。”

“虐杀他们让我非常满足”,欧文笑的很开心,“小时候我总是在想,当时我被他们虐待是因为我没有力量,当我有力量的时候一定会千百倍的还给他们。现在我有力量了,也确实这么做了,我的脑袋异常混乱,但我还记得他们死前那张张绝望恐惧脸庞,那让我回味无穷。”

“不推给那场实验吗,我还以为你会说都是实验的错误。”

“怎么会呢,”欧文笑,“我的结局已经注定,我本该一个月前就流落街头饿死,我还要感谢那些人给了我机会,让我拉着那些家伙一起下地狱。”

“最后一个问题”,秋熏看了左手上的腕表,“你已经连续在这车上呆了将近30个小时。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打算再回到卡尼亚市吧。为什么要回去?任何一站下车你都可以远走高飞,为什么非要返回卡尼亚市。”

唯有这件事秋熏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非要做这辆列车返回卡尼亚市。如果他是预感到自己无法逃离追捕,那为什么要回到卡尼亚市来,他在任何一站下车就算是执行部找到他也花费不少力气,可他偏偏就是要回到卡尼亚市,到底是什么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也非要回去?

欧文轻笑一声,在秋熏面前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衬衫下没有想象当中的肌肉,而是带着泛着紫黑色纹路灰败肉块,紫黑色的纹路从心脏出发,遍布全身,散发着灰暗腐败的气息。

“明白了,你快死了。”秋熏轻声说。

“我的时间不多了,”欧文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在我死前我还有件事必须要做。”

突然间,欧文在秋熏面前跪了下来了起来,双膝着地,低头垂目,这架势就像是将死囚向着刽子手求情。

“拜托了,请放我离开,我就快要死了,只要完成最后一件事我就能安然的去死了,我不会在伤害任何人,只是有件事我必需要做。”

“不可能”,秋熏摇了摇头,“你已经犯了太多错误,已经不可能放过你了,今天,你必需死在这里。”

欧文听到她的发言,从匍匐状态已经轻轻站了回来,他一眼不发的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孩,就好像恶鬼凝视生者。他双眼中有什么东西脱落了,透明的薄片在微尘中轻舞,窗边的阳光照射进来,透明薄片反射出了棕色的光芒,那是一对美瞳。一直以来欧文都戴着它们隐藏自己真正的样子,现在这对美瞳脱落开了,露出了他诡异灰败的紫色双瞳。

“你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吗?”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深沉,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你也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放过你吧。”秋熏说,“你开始喝的东西,就是那个药剂吗?”

“这是最后一管药剂,喝完了就没了”,欧文笑了笑,拿起隔壁座位上的咖啡罐,稍微用力就捏的粉碎。

他右手手背诡异的纹路开始闪烁,一个紫绿色互相缠绕的纹章从他手背上缓缓升起,这节车厢里突然狂风大作。车厢中仅有的空气开始激烈的震荡,一股剧烈的气流从欧文身边激荡开来,周围的座椅被连跟拔起,超钢化玻璃上开始出现裂纹。整个车厢内的空气宛若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闭上眼睛都能通过气流在心中描绘出周围的地形,这力量对他来说宛若本能。他感到了无比的喜悦,如同老鼠般弱小的男孩此刻握住了力量的权柄。

空气对流将列车的地皮掀开,地皮下的沙粒被狂风带出浓厚的烟雾。整个车厢已经被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损坏的座椅之类的杂物被空气对流挤压到墙边,中间留下了一大片空白的区域。欧文双眼微眯,死盯着眼前的烟雾。仅仅是过了几秒,脚步声响起,一道倩影从烟雾走出,站立在他的面前。足以掀翻一辆小型汽车的气流似乎并未对面前这个女人造成多大影响。欧文死死盯着秋熏,深紫的眼瞳中露出了些许惊惧。

“知道为什么我开始要告诉你outsider的事吗”,秋熏把双手伸向风衣内侧,“因为我想告诉你,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剑刃出鞘的清脆声响起,秋熏手里多了两把介于手枪于短剑直接的武器,剑刃和枪管被固定在了一起,剑锋的弧线闪过流光,优美如画。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欧文喃喃自语般的重复一遍,他紫纹遍布的脸色露出了刻骨的愤怒,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那当我在被世界遗弃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恨,愤怒的有如地狱最深处的诅咒。秋熏突然间有一瞬间失神,她好像看见一个在世界角落里的孩子,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咆哮。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欧文已经带着惊人的动能向她扑来。秋熏不假思索的挥刀爆退,闪着寒芒的剑刃在空中交错,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形,可是这道弧线化到一半就中止了。空气中传来了金属撞击的轻响,在空中激荡出了丝丝火花!

欧文好似握住着一把不存在的刀刃向秋熏砍去,秋熏用双剑交错挡了下来,两人突然间僵持住了数秒,秋熏的双脚已经陷入了地版,诡异的巨力从双刃上向她的身体上流去。她再度用力,空气中传来清脆的鸣叫声,一人一怪物闪电般的后退,相互警惕的盯着对方。

欧文手里真的提着一把刀刃,那把刀刃透明无色,只有轮廓在周围空气中显现出了发绿的轮廓,周围的空气竟然被他凝结成了一柄长刀!

下一次率先出手的是秋熏,她如同猎豹一般向前猛扑,枪管发出耀眼的光芒,子弹闪着金光向着欧文飞去,欧文大刀画圆,形状突然改变成盾型,撕裂长空的子弹碰到那面青盾崩裂成碎片,在最后颗子弹化为散光消散在空气里之时,秋熏高高跃起,挥舞着枪刃自上而下斩击而去,黑色的风衣就像是黑鹰在空中展开了翅膀。而欧文却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侧身躲开了这足以开金裂石的一击,盾牌重新化为刀刃,如同古代武士一般的抽刀横斩,目标直指秋熏的小腹,他要将这个女孩的身体拦腰斩断!

可是下一刻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的长刀砍向女孩的小腹之前,一只修长的右腿带着劲风踢向他的胸膛!他倒飞出去,撞在列车一端的座椅碎片里,桌椅残骸的棱角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后背,他的后背上瞬间变得鲜血淋漓。

秋熏维持着倒立横踢的姿势,双手稍微用力,空中优雅的后空翻,重新站立了起来。地上的高强度合金里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刀痕,她刚刚用刀刃插入高强度合金的瞬间,用柄部当作支点,顺势倒立起来给欧文来了一记重重的踢击!就算是当世最优秀的体操选手也未必会有如此高的柔韧度,而她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显得游刃有余!

欧文挣扎的站了起来,随手把掉后背上插着的刚刺。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刚刚那一下已经伤到了他的内脏,他的呼吸变得越发的炽热。他右手上绿色的纹章放出耀眼的光芒。那堆残骸开始浮起绿色的光芒,一个接一个的被浮在空中,然后带着惊人的动能向着秋熏刺去!

秋熏双枪齐射,每一颗子弹都准确击中飞来的残骸,把袭来之物击的粉碎,欧文顺着这些残骸的掩护下。贴近了秋熏,挥刀猛砍把秋熏拉入了白刃战。

欧文疯狂挥舞着透明的刀刃,每一击结束后刀刃的长度都会发生改变,秋熏无法摸清他武器的规律,只能不断的后退。他们从车厢的一头交手到了另外一头,秋熏最后已经被逼到了绝境,退无可退。欧文狂笑着挥出了最后一刀,秋熏艰难的双刀齐齐上挑想要抵抗。可是已经晚了,她的双刀挡住之前欧文的长刀会先将秋熏砍成两半。

已经没有可以翻盘的了,欧文已经开始幻想着长刀撕裂面前这个漂亮女孩的身体时女孩痛苦的表情。可就在长刀砍上那个女孩那一刻,女孩的眼瞳里突然涌上了一抹金色。长刀在接触女孩身体的一瞬间崩溃了,化为了再普通不过的空气。

与此同时的,女孩的左手刀刃猛的斩飞他的右臂,右手的刀刃深深的刺入他的左胸,然后手指连续猛按扳机,子弹带着大量血液从欧文的后胸喷出,染红了列车厢。

欧文的紫色双瞳满是难以置信,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靠墙倒下,身上紫色的纹路开始消失,肿胀的身形的开始消退,他心房里的血已经流空了,每一秒过去他的身体都有着大量热量再流失。秋熏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下,近距离看着这个快要死去的男孩。

她再也不是一开始的那一身黑的形象了,她眼瞳里闪烁着璀璨的金光,金黄色的长发如同海波般垂在脑后。她说的没错,她其实和欧文真的同类,只是欧文狰狞的像是恶鬼,而秋熏美丽的像是壁画里的天使。

“我的卢恩纹章能力很简单,我能抵消所有纹章的影响。安心的睡吧,你输的并不冤。”

秋熏向面前这个男孩伸出自己的右手,散发着黄金般光芒的纹章正闪耀在她的右手手背上。男孩愣愣的看着她,脸上突然露出了解脱般的表情,闭上双眼。

秋熏默默的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突然间,好像回光返照似的,男孩又一次的睁开双眼,那双秀气的棕色眼犀里充满着惊喜与留恋,男孩用尽力气对她露出了微笑,满足的闭上了双眼。这次男孩真的死去了,他终于逃离了恶梦,这一次睡着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秋熏跪在原地,仔细端详着欧文。使用试剂以后的欧文体型庞大的像是个成年人,还不觉得有什么。而当他死后秋熏才发现,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他还只是个16岁的孩子,却走完了这一生所有的路。

到了最后,秋熏还是不知道欧文到底为什么要回到卡尼亚市。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孩如此执着,短短16年的人生,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这个男孩如此拼命去获取的吗?

秋熏想不明白,午后的阳光从碎裂的车窗中洒下,照亮了男孩那张心满意足的笑脸。

看着男孩最后的笑容,秋熏站了起来。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男孩临死前的笑容。似乎不是因为她,而把她错当成了某个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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